第29章 月亮嘚心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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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月亮嘚心動
*
月亮醒來時, 人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。
她擡起手，看著自己指尖與燈光重合的部分。
她不是在做飯嗎？怎麽躺床上了？
不記得了……
哦, 對，少爺出門去了，那現在回來了嗎？
她急忙摸到手機，打開查看消息。
這一看不要緊，竟然已經下午兩點了。
——她的雞湯！
心裏一緊，徐月亮快速下床，卻在瞥到一角白色裙擺時生生僵住。
誰的裙子？為什麽穿在她身上？
大腦頓時死機，徐月亮卡殼了許久, 才重新有所動作。
她楞楞低頭, 可除了一對碩大的胸部外, 什麽都看不到。
……等等。
胸？
胸！？
啊！！！見鬼！！見鬼！！
她雙手捂胸，果不其然, 摸到了鋼圈的形狀。
暈倒前的記憶一幕幕進入腦海：傅辛言給她買了新衣服，她深受觸動，心酸落淚, 卻又被他買來的超大size內衣驚嚇到, 然後、然後……
她瞪大眼, 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, 唇片肉眼可見的再次發紫。
門口傳來腳步聲, 徐月亮受驚般蜷縮起身體, 餘光望去。
“醒了？”傅辛言端著一杯水走向她, 在她身邊輕輕坐下, 用手溫柔地碰了碰她的額頭。
肌膚相觸的一瞬間, 徐月亮下意識避開了。
傅辛言動作一滯，疑問地看向她。
徐月亮顫抖著抓過便簽本, 雙手不穩地寫：「衣服，誰給我換的？」
頰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，傅辛言蹭了蹭鼻尖，不好意思地抿住了唇。
分明沒說一個字，徐月亮卻覺得他吼得好大聲。
徐月亮：……
咚。
很好，又被氣抽過去了。
傅辛言給她蓋好被子，自言自語：“這麽感動的嗎……”
他去翻今天買的書，在其中一行字上打了勾。
嗯，親手給老婆換衣服管用的，最起碼老婆真的感動哭了。
第二次醒來時，傅辛言正守在旁邊認真看書，見她睜開眼，傅辛言立馬合上書本，想要說些什麽。
徐月亮飛快捂住他的嘴，對他噓了下。
少爺，求您先別妄開玉嘴，老奴受刺激過度，需要冷靜，謝謝。
腦子很亂，徐月亮松開他，死死按壓自己的太陽穴。
怎麽辦，怎麽辦。
她不想跟少爺在一起的。
但現狀是，少爺不僅看光了她的身子，還摸過了……
心臟一陣抽抽，她差點又厥過去。
徐月亮不得不用指甲狠掐掌心，靠疼痛才維持住目前的清醒。
算了。
徐月亮深吸一口氣，給自己找理由，算了，少爺懂什麽，他現在的反應像耍流氓得逞的樣子嗎？
給一個傻小子看光光，不作數。
她徐月亮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。
對，就是這樣。
把阿Q精神發揮到極致，徐月亮總算邁過那道坎，有氣無力地拉緊小被子，她重新看向傅辛言。
傅辛言一臉懵懂地盯著她，似乎有話想講。
徐月亮苦笑，寫：「少爺，下次不許給我換衣服了哦，我不喜歡。」
傅辛言不知想到了什麽，臉唰一下又紅了，悶悶點頭。
徐月亮一向不喜歡折磨自己，既然決定了翻篇，就不會再回顧。
她掀開被子下了床，想看看自己的湯煲糊了沒。
身後有人一直跟著她，小尾巴一般，她局促地扯了扯裙擺，總感覺不自在，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所幸湯沒糊，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順手關火，但從結果上來看，應該關了。
只是……
徐月亮遲疑。
廚房物品的擺放位置，基本全變了。
調料、菜板被人挪到了另一邊，所有的碗都洗好了，安安靜靜倒扣在瀝水籃上。
徐月亮轉身，疑神疑鬼地環視整間屋子。
她無比確定，家裏更幹凈了。
可她最近忙於和傅辛言出去擺攤，昨天才有功夫簡單收拾一下，怎麽可能？
她扭頭看向傅辛言，在空中畫了個大大的問號。
那意思是：你幹的？？
傅辛言表情無辜：“請了個小時工。”
徐月亮：！！！
一口氣好險沒喘上來，徐月亮捶著自己的心口，簡直要瘋。
咱啥家庭條件啊，還請小時工？
這麽小的屋子，這麽點的東西，有必要？？
最關鍵的是，她就是小時工本工！
浪費錢財等於要她小命，徐月亮咬牙切齒地寫：「你不要亂花——」
“……讓他教我做家務。”
嘶啦。
隨著傅辛言委屈的聲音落下，那個“花”字的最後一筆劃出了紙張外面。
呃。
她承認她剛才聲音大了點。
徐月亮郁悶地撕掉這張紙，上前幾步，抓起他的手。
還真是他做的，都磨紅了。
她心疼得不得了，反反覆覆揉捏著那些紅腫的地方，擡頭瞪了他一眼。
「是不是傻，用你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！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！」她兇巴巴地比劃，仗著傅辛言看不懂，偷偷罵他大笨蛋。
傅辛言突然彎身。
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，徐月亮呼吸一窒，看著他閃動著笑意的瞳仁，他微微勾起的唇角，一時忘了躲。
傅辛言用額頭輕輕撞了撞她的：“我不笨。”
啊？他居然看得明白？
徐月亮傻眼。
這家夥什麽時候學的手語？
完了，徐月亮當時只有這一個想法，以後不能用手語說他壞話了。
“月亮……”傅辛言歪頭，鼻尖幾乎完全對上她的，音量也放得極低極低，“我會學習當一個好丈夫的，要賺錢養家，要分擔家務，要多疼愛你……”
眼底的深情似是要溢出來了，他又湊近了一些，張口時，每一下都能磨上她的唇片。
“我的雙手要畫畫，也要牽牢你，以後還要抱穩我們的孩子。相信我，我可以。”
徐月亮眨了眨眼。
眼眶好酸吶，她好像要哭了。
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，說要為她分擔什麽，要疼愛她，承諾和她的未來。
為什麽這個人非要是傅辛言呢？
一個她怎麽也高攀不起的人。
她吸吸鼻子，忍住洶湧的淚意，拼命搖頭。
不可以，真的不可以，他們不會有結果的。
傅寧禹不會同意，她自己，更不敢。
她多害怕得到後再失去，多恐懼他愛了又離開。
甩動的麻花辮被傅辛言猛地攥住，很大力，這下她想搖頭都做不到了。
她一個沒繃住，哭了出來，同時砸他的胸口，一下重過一下。
笨蛋啊，還說不是笨蛋。
幹嘛喜歡她這樣的人，幹嘛每次都在她感動到不行的時候煞風景！
這樣拽她，她真的很痛！！
輕輕的笑聲傳來，她楞了下。
傅辛言從沒笑出過聲。
他、他……
額頭一疼，肩膀隨之被人扣緊，徐月亮被一雙手臂壓入了懷抱中。
耳朵貼著的，是他的胸腔。
這是她殘缺的右耳，聽不到任何聲響的。
但那種有節奏的震動，卻在清晰地告訴她，他真的在笑。
她仰起臉，看到傅辛言凸起的喉結和光滑的下巴。
他眼睛向下彎著，睫毛隨著笑聲而一顫一顫，像一把小刀，深深刻進她右耳中。
時隔十幾年，她的右耳，似乎又能聽到聲音了，清爽、純粹、有著傅辛言獨特的味道。
她後知後覺跟著笑，又哭又笑，滑稽得要命，可她就是想笑。
重新低下頭，她咬了咬唇，終於在某一下震動時下定決心，伸出雙臂，摟住了他的腰。
那一瞬間，徐月亮說不清自己是解脫了還是陷更深了。
不管了！不想管了！
大不了就——
她加重了力度，緊緊抱住他。
就讓她享受現在吧，不去考慮後果，也暫時拋下擔憂，就在此時，就在此刻，讓她躲進他的臂彎裏，感受被人堅定選擇的幸福。
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氣息，仿佛每一粒小灰塵都上上下下地飛舞，一邊瘋狂扭動身軀，一邊尖叫：啊磕到了磕到了！
兩人身體分開時，徐月亮還有些害羞，她遮住笑瞇了的眼睛，跑向廚房，開火熱湯。
鮮美的濃湯被盛出，徐月亮遞給他一碗。
傅辛言卻舀了一勺，先餵進她的口中。
她怔了怔，很快咽下。
被燙得嗓子痛，她呲牙咧嘴地拍了他一下，傅辛言凝眉，也嘗了一口。
好吧，這下呲牙咧嘴的是一對了。
飯後，傅辛言便要出去買晚餐的食材了，再晚一點市場人就多了，他終究不適應。
徐月亮本打算跟他同去的，但傅辛言堅持認為她現在的身體比較虛弱，需要多休息。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他背起不知從哪薅來的破帆布袋，也不管和他名貴的衣服搭在一起有多不倫不類，“放心，為夫則剛。”
徐月亮站在門邊，望著他下了樓，直至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轉角，徹底看不見了，她才緩緩回身，進了臥室。
躺在床上，她的心開始狂跳。
她按住心臟的位置，反覆回味著那個帶有聲音的擁抱。
他的笑，他的氣息，他的臂膀，以及她把臉貼上去時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滾燙體溫。
好喜歡。
就是吧……他那多出來的器官有點愁人……
這可怎麽分配啊？一三五那根，二四六那根？
門忽然被敲響。
忘帶鑰匙了嗎？
徐月亮蹭的坐起，穿上鞋子，邊笑邊想，就這，還為夫則剛呢？
丟三落四的。
心裏在埋冤，雀躍的開門動作卻很誠實。
徐月亮用力拉開門，整個人因她漲紅的臉而顯得更加嬌俏。
歡迎回——
門打開的瞬間，一層淡淡的影子徐徐覆蓋她明媚的笑臉。
手微微松開，徐月亮退後幾步，防備地觀察著來人。
嘴角也一點點沈了下去。
程玉書推了推鏡框，口吻仍舊是從前一般的公事公辦：“徐月亮，傅總得知你和先生談戀愛的事，非常氣憤，特地命我來通知你……”
砰！
徐月亮狠狠摔上門。
高跟鞋跟輕踩地面，發出沈穩清脆的刺響，這絕不屬於程秘書。
是傅寧禹，傅寧禹親自來了。
徐月亮靜靜聽著，背靠著防盜門，她不住顫抖，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早猜到傅寧禹不會同意，卻沒料到，傅寧禹會來得這麽快……
就在她剛剛對傅辛言起了非分之想的下一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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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, 對，少爺出門去了，那現在回來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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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腦頓時死機，徐月亮卡殼了許久, 才重新有所動作。
她楞楞低頭, 可除了一對碩大的胸部外, 什麽都看不到。
……等等。
胸？
胸！？
啊！！！見鬼！！見鬼！！
她雙手捂胸，果不其然, 摸到了鋼圈的形狀。
暈倒前的記憶一幕幕進入腦海：傅辛言給她買了新衣服，她深受觸動，心酸落淚, 卻又被他買來的超大size內衣驚嚇到, 然後、然後……
她瞪大眼, 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, 唇片肉眼可見的再次發紫。
門口傳來腳步聲, 徐月亮受驚般蜷縮起身體, 餘光望去。
“醒了？”傅辛言端著一杯水走向她, 在她身邊輕輕坐下, 用手溫柔地碰了碰她的額頭。
肌膚相觸的一瞬間, 徐月亮下意識避開了。
傅辛言動作一滯，疑問地看向她。
徐月亮顫抖著抓過便簽本, 雙手不穩地寫：「衣服，誰給我換的？」
頰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，傅辛言蹭了蹭鼻尖，不好意思地抿住了唇。
分明沒說一個字，徐月亮卻覺得他吼得好大聲。
徐月亮：……
咚。
很好，又被氣抽過去了。
傅辛言給她蓋好被子，自言自語：“這麽感動的嗎……”
他去翻今天買的書，在其中一行字上打了勾。
嗯，親手給老婆換衣服管用的，最起碼老婆真的感動哭了。
第二次醒來時，傅辛言正守在旁邊認真看書，見她睜開眼，傅辛言立馬合上書本，想要說些什麽。
徐月亮飛快捂住他的嘴，對他噓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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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子很亂，徐月亮松開他，死死按壓自己的太陽穴。
怎麽辦，怎麽辦。
她不想跟少爺在一起的。
但現狀是，少爺不僅看光了她的身子，還摸過了……
心臟一陣抽抽，她差點又厥過去。
徐月亮不得不用指甲狠掐掌心，靠疼痛才維持住目前的清醒。
算了。
徐月亮深吸一口氣，給自己找理由，算了，少爺懂什麽，他現在的反應像耍流氓得逞的樣子嗎？
給一個傻小子看光光，不作數。
她徐月亮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。
對，就是這樣。
把阿Q精神發揮到極致，徐月亮總算邁過那道坎，有氣無力地拉緊小被子，她重新看向傅辛言。
傅辛言一臉懵懂地盯著她，似乎有話想講。
徐月亮苦笑，寫：「少爺，下次不許給我換衣服了哦，我不喜歡。」
傅辛言不知想到了什麽，臉唰一下又紅了，悶悶點頭。
徐月亮一向不喜歡折磨自己，既然決定了翻篇，就不會再回顧。
她掀開被子下了床，想看看自己的湯煲糊了沒。
身後有人一直跟著她，小尾巴一般，她局促地扯了扯裙擺，總感覺不自在，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所幸湯沒糊，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順手關火，但從結果上來看，應該關了。
只是……
徐月亮遲疑。
廚房物品的擺放位置，基本全變了。
調料、菜板被人挪到了另一邊，所有的碗都洗好了，安安靜靜倒扣在瀝水籃上。
徐月亮轉身，疑神疑鬼地環視整間屋子。
她無比確定，家裏更幹凈了。
可她最近忙於和傅辛言出去擺攤，昨天才有功夫簡單收拾一下，怎麽可能？
她扭頭看向傅辛言，在空中畫了個大大的問號。
那意思是：你幹的？？
傅辛言表情無辜：“請了個小時工。”
徐月亮：！！！
一口氣好險沒喘上來，徐月亮捶著自己的心口，簡直要瘋。
咱啥家庭條件啊，還請小時工？
這麽小的屋子，這麽點的東西，有必要？？
最關鍵的是，她就是小時工本工！
浪費錢財等於要她小命，徐月亮咬牙切齒地寫：「你不要亂花——」
“……讓他教我做家務。”
嘶啦。
隨著傅辛言委屈的聲音落下，那個“花”字的最後一筆劃出了紙張外面。
呃。
她承認她剛才聲音大了點。
徐月亮郁悶地撕掉這張紙，上前幾步，抓起他的手。
還真是他做的，都磨紅了。
她心疼得不得了，反反覆覆揉捏著那些紅腫的地方，擡頭瞪了他一眼。
「是不是傻，用你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！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！」她兇巴巴地比劃，仗著傅辛言看不懂，偷偷罵他大笨蛋。
傅辛言突然彎身。
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，徐月亮呼吸一窒，看著他閃動著笑意的瞳仁，他微微勾起的唇角，一時忘了躲。
傅辛言用額頭輕輕撞了撞她的：“我不笨。”
啊？他居然看得明白？
徐月亮傻眼。
這家夥什麽時候學的手語？
完了，徐月亮當時只有這一個想法，以後不能用手語說他壞話了。
“月亮……”傅辛言歪頭，鼻尖幾乎完全對上她的，音量也放得極低極低，“我會學習當一個好丈夫的，要賺錢養家，要分擔家務，要多疼愛你……”
眼底的深情似是要溢出來了，他又湊近了一些，張口時，每一下都能磨上她的唇片。
“我的雙手要畫畫，也要牽牢你，以後還要抱穩我們的孩子。相信我，我可以。”
徐月亮眨了眨眼。
眼眶好酸吶，她好像要哭了。
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，說要為她分擔什麽，要疼愛她，承諾和她的未來。
為什麽這個人非要是傅辛言呢？
一個她怎麽也高攀不起的人。
她吸吸鼻子，忍住洶湧的淚意，拼命搖頭。
不可以，真的不可以，他們不會有結果的。
傅寧禹不會同意，她自己，更不敢。
她多害怕得到後再失去，多恐懼他愛了又離開。
甩動的麻花辮被傅辛言猛地攥住，很大力，這下她想搖頭都做不到了。
她一個沒繃住，哭了出來，同時砸他的胸口，一下重過一下。
笨蛋啊，還說不是笨蛋。
幹嘛喜歡她這樣的人，幹嘛每次都在她感動到不行的時候煞風景！
這樣拽她，她真的很痛！！
輕輕的笑聲傳來，她楞了下。
傅辛言從沒笑出過聲。
他、他……
額頭一疼，肩膀隨之被人扣緊，徐月亮被一雙手臂壓入了懷抱中。
耳朵貼著的，是他的胸腔。
這是她殘缺的右耳，聽不到任何聲響的。
但那種有節奏的震動，卻在清晰地告訴她，他真的在笑。
她仰起臉，看到傅辛言凸起的喉結和光滑的下巴。
他眼睛向下彎著，睫毛隨著笑聲而一顫一顫，像一把小刀，深深刻進她右耳中。
時隔十幾年，她的右耳，似乎又能聽到聲音了，清爽、純粹、有著傅辛言獨特的味道。
她後知後覺跟著笑，又哭又笑，滑稽得要命，可她就是想笑。
重新低下頭，她咬了咬唇，終於在某一下震動時下定決心，伸出雙臂，摟住了他的腰。
那一瞬間，徐月亮說不清自己是解脫了還是陷更深了。
不管了！不想管了！
大不了就——
她加重了力度，緊緊抱住他。
就讓她享受現在吧，不去考慮後果，也暫時拋下擔憂，就在此時，就在此刻，讓她躲進他的臂彎裏，感受被人堅定選擇的幸福。
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氣息，仿佛每一粒小灰塵都上上下下地飛舞，一邊瘋狂扭動身軀，一邊尖叫：啊磕到了磕到了！
兩人身體分開時，徐月亮還有些害羞，她遮住笑瞇了的眼睛，跑向廚房，開火熱湯。
鮮美的濃湯被盛出，徐月亮遞給他一碗。
傅辛言卻舀了一勺，先餵進她的口中。
她怔了怔，很快咽下。
被燙得嗓子痛，她呲牙咧嘴地拍了他一下，傅辛言凝眉，也嘗了一口。
好吧，這下呲牙咧嘴的是一對了。
飯後，傅辛言便要出去買晚餐的食材了，再晚一點市場人就多了，他終究不適應。
徐月亮本打算跟他同去的，但傅辛言堅持認為她現在的身體比較虛弱，需要多休息。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他背起不知從哪薅來的破帆布袋，也不管和他名貴的衣服搭在一起有多不倫不類，“放心，為夫則剛。”
徐月亮站在門邊，望著他下了樓，直至修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轉角，徹底看不見了，她才緩緩回身，進了臥室。
躺在床上，她的心開始狂跳。
她按住心臟的位置，反覆回味著那個帶有聲音的擁抱。
他的笑，他的氣息，他的臂膀，以及她把臉貼上去時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滾燙體溫。
好喜歡。
就是吧……他那多出來的器官有點愁人……
這可怎麽分配啊？一三五那根，二四六那根？
門忽然被敲響。
忘帶鑰匙了嗎？
徐月亮蹭的坐起，穿上鞋子，邊笑邊想，就這，還為夫則剛呢？
丟三落四的。
心裏在埋冤，雀躍的開門動作卻很誠實。
徐月亮用力拉開門，整個人因她漲紅的臉而顯得更加嬌俏。
歡迎回——
門打開的瞬間，一層淡淡的影子徐徐覆蓋她明媚的笑臉。
手微微松開，徐月亮退後幾步，防備地觀察著來人。
嘴角也一點點沈了下去。
程玉書推了推鏡框，口吻仍舊是從前一般的公事公辦：“徐月亮，傅總得知你和先生談戀愛的事，非常氣憤，特地命我來通知你……”
砰！
徐月亮狠狠摔上門。
高跟鞋跟輕踩地面，發出沈穩清脆的刺響，這絕不屬於程秘書。
是傅寧禹，傅寧禹親自來了。
徐月亮靜靜聽著，背靠著防盜門，她不住顫抖，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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